循循然善诱人

    颜渊喟然叹曰：“仰之弥高，钻之弥坚。瞻之在前，忽焉在后。夫子循循然善诱人，博我以文，约之以礼，欲罢不能。既竭吾才，如有所立卓尔。虽欲从之，末由也已。”

注释

    ①喟然：叹气的样子。②弥：更加。③循循然善诱人：循序渐进地善于诱导人。④卓尔：直立的样子，高大超群。⑤末由：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。

译解

    颜渊深深地感叹道：“老师的学问和人品，抬头仰望愈觉得高深莫测，愈钻研愈觉得坚不可破。看看似乎在前面，忽然又觉得在背后。老师善于循序渐进地诱导我们，用文化典籍来丰富我们的知识，用礼仪教化原则来约束我们的行为，使我们想停止前进都不可能。我已经竭尽了自己的才力，好像能够高高地站立起来，但是要继续追随，又感到没有路了。”

    孔子用文献来拓展弟子的学业，用礼仪来规范弟子的行为。其为人处世治国之道，真是既高且深；其“循循然善诱人”的诲人之仪，无愧于万代师表。

巡扼夫人

    清康熙年间，浙江巡抚朱高安，外出办事回府署，忽然看见街边临门站着一位妇人，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多岁，浓妆艳抹，满头珠翠，服装华美，俨如一位贵妇人，正在悠闲地观赏着街景。朱巡抚把轿子停了下来，命仆役把妇人叫了过来，问她的丈夫是哪一位。妇女回答说，她的丈夫是个卖菜的小贩。朱高安再也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命仆役把妇人带回府中。

    到了府衙，那位妇人早就吓得不知所措，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。朱高安笑着对她说道：“你不用怕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想让你认识认识我的夫人而已。”妇人心想，原来如此，一定是因为我打扮得时髦漂亮，巡抚大人吃醋了，让夫人来跟我比比高低。其实，那有什么好比的，肯定是巡抚夫人比我漂亮多了。

    一会儿，朱高安把妇人领到府后的厨房里，对她说道：“我的夫人就在这里，你看看，认得出来吗？”妇人抬眼一看，厨房里有五六位妇女，有年岁大的，年岁轻的；有胖的、瘦的，都穿着短衣，束着布裙，头上兜着块蓝底白花土布头巾，卷着衣袖，有的烧火，有的切菜，有的淘米。妇人看来看去，尽是府中的仆役，哪里有巡抚夫人？心想，巡抚大人真会开

玩笑，于是摇摇头说道：“这里没有夫人。”朱高安指着一位洗菜的说道：“她不是我的夫人吗？”那位洗菜的妇女抬起头来，微笑着点了点头。妇人一下子呆住了。

    已到午饭时刻。朱巡抚命妇人陪夫人一起吃饭。一会儿菜端上来了，只不过四盘蔬菜，一盆榨菜豆腐汤。饭是南瓜拌和着的一碗糙米饭。

    饭毕，朱高安就对妇人说道：“巡抚夫人吃什么，穿什么，做什么，你都看到了。你的丈夫是卖菜的，你应该怎么做呢？”

    朱巡抚真不愧是个循循善诱的长者，治之以礼，导之以俭，又讲求引导方法，这自然奏效。果然，妇人回到家里，洗脸卸妆，从此布衣荆钗，勤勤俭俭，帮着丈夫卖菜劳作。

    朱巡抚循循善诱的事成为美谈，一传十，十传百，在浙江流传开来，浙江原本侈靡浮华的风俗，就此一变。

拓展

    颜渊在这段话里，以自己的切身感受，为人们勾勒出夫子之道的大致轮廓，道出了对孔子的崇敬之情。